[博闪] Out of plan 计划之外（23-25）
EO和亨利的交峰写的真好，一个是亲爸，一个是宿敌，却都关心爱护着同一个人。
23
Wells的私人工作室选址在向阳面，这是整个STAR labs视野最好的一间办公室，落地窗环绕了整个房间，加有涂层的玻璃能够自动调整亮度，使室内始终宽敞透明。
当Cisco拿着原型机走进Wells的工作室时，Wells正坐在椅子上喝一杯咖啡。此刻日头已经不算早，Wells显然并不急于开始工作。Cisco敏锐捕捉到Wells手环上还闪着蓝光，这个男人可能正监控着Barry的什么。
“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个跟踪狂吗？”Cisco忍不住嘲讽了一句。
“早。”Wells转过老板椅，靠在椅背上神色如常地向Cisco打了个招呼。
“我看见了一些东西。”哪怕是面前的地毯也仿佛带着未知的毒刺，Cisco站在门口迟疑了两秒，还是走进了工作室。他把手里的原型机放在工作台上，转身直面Wells，单刀直入道。“原型机本可以稳定你的速度，为什么你要把它给Ronnie？”
“我答应了Caitlin帮他救回Ronnie，我就会做到。”
“听起来就像是个圣母。”Cisco嗤笑了一声。“而我们都知道，你不是那种人。你这么说只是想取得我的信任。”
“所以何必那么认真。”Wells不在意地摆了摆手，“我不否认我另有打算，但我说的那个原因也是真的。这两点并不矛盾。你是个聪明的男孩，Cisco，不如我们谈谈你的问题？”
“好了，拜托收起你那份面具，别再假装你很关心我。”Cisco皱着眉挺直了脊梁，作出了一副果决的样子。“我对伪善有过敏反应。”
Wells向他看去了一眼，勾动嘴角。
“干什么？”Cisco警惕地问。
“只是觉得很有意思。”Wells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，“你可以接受一个人表现的很混蛋，但最终是个好人。却不能接受我表现出温和。”
Cisco一时语塞，他握着拳轻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，扭开视线，在宽敞的工作室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。
“如果我接受你非要提供给我的帮助，”Cisco斟酌着开头，努力地想摆高地位。他扬起下巴，声音紧绷。“你会怎么做？”
“我会做个辅助装置，用来帮助你校准频率。”Wells点了点太阳穴，对眼前男孩的行为早已了然。“这是一种很好的能力，就像是先知，甚至比那更多，你可以穿梭不同维度，探索未知，这堪称物理学的奇迹。”
“听着。”Cisco打断了Wells的展望，他强调道。“如果我发现你额外做手脚，我会随时退出，没得商量。”
“当然。”Wells坦然地张开手。“所以我们说定了？”
“是的，Captain。”
Wells满意地点了点头，他站起身，Cisco几乎差点儿跳起来，惊恐地后退了几步贴上墙壁。
“冷静些，小男孩。”Wells近乎揶揄地举起手，他保持安全距离绕过Cisco，弯腰打开了工作台下方的抽屉，从里面拿出一副看起来像是护目镜一样的装置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。”
“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。”Wells简练地说，“我不会保护你们第二次，所以当危险来临，你们必须做好准备。”
Cisco皱起面孔，显然对保护那个词很是抵触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接过那个眼镜，习惯性的上下看了看。
“你甚至没有给我做过检查，你怎么做出这个的？它的原理是什么？”
“别问那么多，戴上它。”
Cisco哼了一声，戴上了眼镜。
世界朦胧如有雾，沉浮于海浪的起伏感。
呼吸化作实体，带动周围荡出波纹。Cisco站在维度定义的世界里四处张望，浪潮扑面而来时带过各类画面。
中城街头人头攒动，小巷内里有混混聚在一起抽烟，市长在高台上进行新一轮演讲，政客式的言语仿佛隔了层空气墙般模糊不清。
爆破般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炸开。
“你只剩死路一条！”
Cisco惊慌地在原地转身，面前场景让他瞳孔瞬间放大。
“不！！”
Cisco尖叫，他挣扎着想要阻止，身体却仿佛被完整地钉在原地。
画面骤然切换。
窗户外尽是蓝天白云，云层随着暖风和缓飘动，边缘处挥散出渺茫白线。地面上规划整齐的建筑星罗棋布，一片祥和，高出地平线许多的视角几乎可以展示半座中城。
“你看见了什么？”Wells坐在一边追问道。
Cisco神情恍惚，他愣愣地注视着眼前场景，似乎还无法分辨现实。占据办公室一侧的钟摆发出的规律滴答声，那与Cisco急促的喘息成为了室内仅剩的声响。Cisco喉结滚动，艰难的吞咽了一次，呼吸逐渐恢复，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聚集到Wells身上，然后露出见了鬼的表情。
“我看见了你。”Cisco说。“我看见你被Zoom杀了。”
24
“好极了，Barry，你的速度稳定在8马赫。”Cisco兴奋地说，他在麦克风后哼了一段走调的迪斯科，后脚跟还忍不住跟着踩起节拍，“我已经能看见你打败Zoom的曙光了，兄弟！”
跑步机上黄色电弧包裹出一个球形，细小闪电与空气发出摩擦的爆破声，室内仪器高速运转着，显示器上的数字远远超出了众人认知。Barry呼出一口气，电光逐渐从他身上消失，露出穿着制服的男孩身型，连带覆盖在他身体上的电弧也收入进了胸前徽章。Barry慢下速度，在跑步机上又走了几步，然后才跳了下来，拿起挂在一边的毛巾，擦了擦额头脖子上的汗水。
“没有你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这些，谢谢你，Cisco。”Barry喘着粗气，冲着防爆玻璃那头的Cisco笑了笑。
“好吧，虽然我也这么想，但不是我做的东西我不会领功。”Cisco撇了撇嘴，故作不经意地问道，“你和Dr.Wells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专门等他不在的时候找我进行训练，他一出现就说警局有事。你以为我瞎？”
“Cisco，你什么时候开始替他说话了？”Barry无奈的叫道，他垮下肩膀，定定地看着对方，把举起的手向下一按。“我只是不想提，好吗？”
“你知道的，也许他是个混蛋，但Caitlin有一点说对了。他是最理解神速力的人，看看你现在提高了多少…”
“Cisco！”Barry警告道，手环恰巧在此刻叮咚了一声。Barry当着Cisco的面关闭了手环消息提示，并直接扯下袖子遮住了屏幕。他系好鞋带站起身，“我真的不想提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接收我的消息，也许我们可以当面谈谈。”
Barry猛的抬头。
Wells坐着轮椅从门口驶入，阴影打在他身上，与年长者惯穿的黑色羊绒衫混为一体。
Barry不曾抬眼，他只是盯着Wells的腿，便感觉到胃部在制服下一阵收紧。Barry偏开视线，却正看见Cisco向Wells点了点头。
“Cisco？”Barry几乎是惊诧地开口叫道。
“抱歉了，兄弟。”Cisco用上了他认为最诚恳，然而看在Barry眼里只能称作赤裸裸抛弃的眼神。“我会给你们留点儿空间。”
Cisco走出去后，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。
Wells看着Barry，运动后的男孩儿胸膛起伏，短发凌乱，视线低垂，脸上明目张胆地写满了拒绝，而惯于言语的他竟一时语塞。
Barry自从星城回来后便与Wells拉开了距离，从不再对上的视线，过多的沉默，到平静的情绪，种种情形混杂在一起，清晰地彰显了男孩这次的决心。
而Wells可以冷静自持，可以放纵桀骜，可以阴郁乖张，那些都是他处事的面具之一。是否选择面具，选择怎么样的面具，这些于他而言就如同呼吸一般容易。他可以在面对一个人时毫无心理障碍的选择对局势有利的面具，让那个人按照他的计划作出反应，唯独Barry例外。
他对Barry Allen总有某种近乎执念的渴求，过去是与闪电侠的针锋相对，后来是对Barry的过分偏爱。那种渴求有时让他想要换过所有面具来试探，有时又让他想彻底摘下面具，暴露本性，仿佛兀鹫般赤裸裸地袭击撕扯。
他知道Barry刻在骨里的忠诚让他不可能因为几句坦诚放下一切，他也早就做好了Barry闹脾气的准备，只是Wells没料到Barry这次能够如此沉得住气。
“你没有回我的信息。”
“我不认为有回的必要。”Barry硬邦邦地说道。
Wells为他的语气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吻。”
“停下！”Barry猛的转身盯住Wells，瞳孔在激动的情绪之下收缩。Wells坐在轮椅上，成功激怒Barry后反而表现地不为所动。他面容平静一如既往，只是镇定地回视Barry。
Cisco离开后的实验室里还漂浮着咖啡与披萨混合的香味，新闻在一边滚动播放着无关紧要的世界大事。Barry死死盯着Wells，他本想就这么假装一切太平，然后转身离开。只是当他真正对上Wells双眼，便瞬间意识到这周的逃避行为纯属枉然。年长者无需开口，只用那双蓝眼睛便将一切拨开，清晰地摊开在他面前。
恩情与仇恨，如同红玫瑰跌入一滩鲜血，连枝带叶都沾染了罪恶。
Barry那一刻感到嘴唇发热，心脏震跳，思维絮乱。理智告诉他此时脱身为时不晚，内心却为自己身上显而易见的反应如坠冰窟。
“我们需要些空间，我们两个都是，Dr.Wells.”Barry良久后才终于开口道，“我无法假装我们之间的隔阂不存在，所以别再试图越线了，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，但我确定那不会是你希望我做的。”
在Wells说话之前，Barry已然闪身跑出了实验室，留下促疾的风声，在Wells面前扬起一叠资料，纸张四处飞散开来，又飘荡着，悠然落地。
25
闪电侠的事迹在中城再次成为热点话题，这段时间内，接受过闪电侠帮助的人们几乎呈指数次上涨。闪电侠似乎从来不知疲惫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声称自己得到了闪电侠的帮助。那些人们热烈的讨论着自己奇妙的经历，孩子们穿戴起了有闪电图案的衣帽，摆动手臂在街头冲刺。一切平静的仿佛之前那场极速者之间角逐留下的阴影已经彻底过去。
街角处的一间餐厅里，Wells正喝着一杯威士忌，他手指扣在杯上，视线落在远处。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玻璃倒映里。
“你好，Mr.Allen。”Wells从窗外转回视线，向男人伸手示意道，“请坐吧。”
下午茶时间的餐厅人不算少，来来往往噪声嘈杂。衣着鲜亮的少女踩着高跟鞋道声抱歉，从两人中间走过。 Henry站在原地，缓了缓才再次向前迈步，他在圆桌前停下脚步，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，“你竟然还敢向我发出邀请，Dr.Wells，我必须得说。我敬佩你的勇气。”
“是吗？” Wells语调轻快，“放轻松，请坐下吧。我更愿意被当作一位科学家，而非罪犯。”
“你不是吗？”Henry锐利地反问。
“我本人对此并无所谓，而现在这取决于你。”Wells的脸上浮现笑意，他向后放松地靠上椅背，姿态娴熟得让Henry也无可挑剔。“也许你对我还不够了解，没有关系，那正是我邀请你来此的原因。”
“唯一让我没有用我的拳头揍你的脸的原因就是，我很好奇，是什么能让杀害我妻子的人明目张胆的邀请我喝酒。”
“别太着急下定论，我给过Barry——给过你们机会，我不会继续为此道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来？”
“我被称作逆闪电，是闪电侠的对立面，他终其一生无法消灭的宿敌，如果你阅读任何一份来自172年以后的报道，你会知道我在闪电侠英雄生涯中的地位。”Wells对这段介绍过于熟悉，以至于说起时甚至有种感叹的意味。他看向Henry，和他此时本该同龄的男人显然被监狱生活折磨已久，眼角眉梢写满疲惫，这无疑为Wells的计划更上了一层保险。
“我来这里，是希望你能开口，让Barry放过他自己。”Wells平静地说道。
Henry收起下巴，脸部线条紧绷。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他被困在过去太久，需要向前看了。”
“他前面有什么。”Henry无法克制话语里低沉的嘲讽，酒杯砸在桌面发出砰地一声。“你？你为他打造的另外一个陷阱？”
“我必然有所企图，但这可以稍后再谈。”Wells清晰指出。“你对我抱有敌意，这很正常，但是Mr.Allen，现在需要你关注的点是Barry而不是我。”
“这真可笑，我不觉得我需要你来教导我如何帮助我的孩子。”
“你知道Barry曾过度服用安眠药吗？”Wells突兀转移话题，Henry明显愣了愣，“我说的’过度’是指，相对于他的体质来说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看看这个。”Wells三指按在文件夹上，推给Henry。“我知道你过去是位医生，那么你该对这种检查非常熟悉。”
Henry盯着Wells，他翻开文件夹，里面是他熟悉的药检报告，日期在六个月之前，那正是一切迸发之后的时间。Barry在那段时间去探监过几次，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他事情进度，Henry当时把Barry脸上的疲惫归于愧疚，手中报告却给了他另外一种可能。报告上面各项指标显然并非常人，和他见过的Barry体检报告大致吻合。而正是如此，几处药物阳性的结论更让Henry心惊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
“你可以自己选择相信与否，Mr.Allen，我只负责把我知道的摆在你面前。”Wells显然不愿继续纠缠，他直白切入道。“他在意我，无论你怎么想。我可以继续花上一下午给你举证，但那不是我要说的。”
“我要说的是，Barry把自己困在过去太久，他无法自己走出来，他需要你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Henry合上文件夹，他的声音里失去了刚开始的锋芒，变得低沉沙哑，那让他比看起来还要老上十岁。
“我确实有所图谋，但我能给出的回报也十分丰厚。”Wells露出一丝笑容，而Henry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那是男人惯用的温润内敛，还是变相的志在必得。“你原谅他，你让他走出过去，作为报酬，你能够替他解决他最大的敌人。你可以替他——从根本上消灭我这个敌人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信任你？”Henry说道。“你是他最大的宿敌，我为什么要信任你？”
Wells停顿了几秒，他拿起酒杯，举高后虚敬了Henry，然后仰头饮尽。
“我曾去看过他中学的复活节晚会，那次他唱了Glad you came，非常应景，起码对我来说。”Wells把酒杯放在桌子上，手指捏在玻璃杯棱角处，缓慢摩挲。“我看着他，闪电侠还只是个普通的17岁青春期男孩，他在台上动作矫健，充满活力，唱歌时嗓音还有一丝奶气，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变得声，但除了同样修长的四肢，他几乎完全不同于我记忆里那个人。他让我找回了某种感觉，无论现在还是未来，我都是对闪电侠最有研究的人。Mr.Allen，你想象不到我花了多少精力来了解他，了解闪电侠的一切。与那相比，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成就都不足为提。”Wells摘下眼镜放在桌上，垂眼的一刻情绪复杂，无法窥探。“我认定这会是一场深思熟虑的报复，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，分别由我和他轮流主导，但如今的局面，已在我计划之外。我曾以为强硬，聪明，极富经验的闪电侠难以打败，却没想到当闪电侠依赖，稚嫩，冲动简单的时候，对我来说更难抵抗。”
“Mr.West不在那，我是第一个为他起身鼓掌的人。”
Henry发觉他的那杯酒苦涩而难以下咽，他眉目疲倦，皱纹爬满了他的面庞，他比同龄人都更早的进入苍老。长久的监狱生活削去了他年轻时的戾气。倘若这番话是在他入狱第一年与他说起，他会拽着面前这个人的领子，把他狠狠摁在墙上，把他那张伪善的脸揍到皮开肉绽，让他以血以痛以肉偿还他受的苦楚。倘若这番话是在他入狱第五年与他说起，他会阴冷的诅咒，抛下所剩无几的自尊，用尽所有把他关进监狱，让他体验这囚禁的滋味。倘若这番话是在他入狱第十年与他说起，他依然会秉持他仅存的骨气，固执的寻求正义，要求他以身偿还。
然而他已经在狱内呆了十五年，他的意志被消磨，他的身体与精神疲惫不堪。他的儿子，当年的男孩，在他错失了他大半成长经历后，已经不可避免的长大成人。
而Barry成长的比他能想象的最好的，还要好。他甚至成为了一个城市的英雄，他成为了闪电侠。
Henry看向他握着酒杯的手，那只手上因为监狱内长久的劳作布满老茧，时至今日，他已经无法再像当年一样只为自己愤怒与仇恨，以血肉偿还为快。他早就知道Wells精于谋划，句句充斥诱惑，他早就保持好警惕与抗拒，但那男人递出的交易，是如此让人无法拒绝。
他不仅仅是Barry Allen的父亲，还是作为闪电侠的Barry Allen的父亲。
他从Barry11岁起就不曾真正给予Barry过什么实质性的帮助，Joe代替了他父亲的位置，全心全意照顾了Barry15年，那是比他还久的，足足15年。他不知道他本身是否能做的比Joe更好。他感激那个正直警探为Barry付出的一切，所以即使当他出狱，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从Joe身边夺走Barry。
然后他去Starlab参观，实验室大楼具有十足的现代感，里面精妙的仪器，环绕操作室无数块显示屏上匪夷所思的运算程序，令人惊叹的科研成果，组成闪电侠背后强大稳定的技术后盾，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学术观点，此时早就成为人尽皆知的常识。现今发展卓越的技术，也远非他这个脱离社会太久的人所能触碰企及。他听见Barry开心的和Caitlin谈论他听不懂的分子生物，和Cisco争论哪种物理分支即将在未来十年掌控走向。
Henry插不进话。
他没能在Barry小时候被欺负时帮助他，也没能参与他不同阶段的毕业晚会，他不知道Barry遇到困难时，如何度过那些痛苦的日子。他不了解Barry如何咽下药片，在黑暗中强迫自己入睡。无论Barry如何痛哭流涕，他只能坐在玻璃的一边，握着话筒，一遍遍重复那些干巴巴的话。他如此渴望能予Barry以父亲角色上的帮助，但他是如此无力，如同一个多年固定在同一位置的镜面，除了以身份勉强抚慰Barry灰心痛苦时的冲动，他这个亲生父亲，对Barry毫无帮助。
他曾在猜出Barry身份时，一个人监狱里绞尽脑汁的接触黑帮，却弄得一无所得。而现在，Wells向他递出了机会。
这也许是他残存的生命里，能为他儿子的生活所做的，唯一一件能够称之为重要的事。
他的妻子已经去世，他的人生已经写满遗憾，但他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未来。
Henry一口闷下了整杯威士忌，辛辣感顺喉头灼烧起来。
“我需要时间。”
“希望不会太久。”Wells把钱折好压在杯垫下，转身离开座位。“酒钱算我的。”